第23章文心之禍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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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文心之禍下
一曲方畢，在慕無霜身邊盤桓的鳥兒漸漸散去。看呆了的眾人怔忪了許久才終於醒過了神，紛紛鼓起掌來。
“無霜……”
太子迎上來，神色專註的看著眼前清麗出塵的女子，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皇帝興奮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，撫掌而笑道，“太子，你的這個側妃還真是技藝超絕，竟然能引得這麽多鳥兒！果然妙極，妙極啊！”
“多謝父皇誇讚。”
“太子妃，你且擡起頭來，讓朕好好的看上一看。”
慕無霜看了太子一眼，緩緩擡起頭來。那張清麗出塵超凡脫俗的面孔讓場中眾人呼吸皆為之一滯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兒臣中書令之女，慕無霜。”
皇帝滿意的點點頭，這個不卑不亢的態度，的確是配得上他最出色的皇兒。出身什麽的不重要，就算是個中書令的女兒又如何，只要身家清白，人品端莊，能夠為太子穩定後院就足夠了。
更何況這個女子還身懷絕技，看起來也並非是無能之輩，反而有種貴女的高華之氣，實在是讓他大喜過望。
他原本以為，皇後會替太子選一個能在朝中對他有所助益的豪門貴女，並沒有把這個女子放在心上，可如今看來，似乎並非如此，這樣的人才相貌與他的太子足以相配，甚至比那個他一向看好的江尚書之女江清婉更加出眾一些。
皇帝想著，不由自主的向皇後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。
太子見皇帝久久不語，只得躬身行禮，微微而笑的提醒道，“父皇，江二小姐得了賞賜，方才我的側妃也十分辛苦，父皇可千萬不能偏心哪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皇帝哈哈大笑，“我皇兒眼光不錯，挑得了如此良婦。如此吧……朕看你後院裏也沒有一個真正管事的女婦替你打理這些雜事。太子畢竟是太子，後院空虛怎麽行？便將無霜的這個位份提上一提罷。”
皇帝此言一出，大廳之中眾人的神色皆是一變，五皇子皺起了眉頭，神色凝重起來，江清婉幾乎把手上帕子攪斷，皇後的神色更是說不出的古怪。
而太子神色一喜，正準備謝恩，忽然，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未發一言的南宮文心忽然站了起來，氣急敗壞的吼道︰
“不可以！父皇！這個女人不能做我哥哥的太子妃！”
“大膽！”
皇帝皺起眉頭，臉色一沈，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冰冷，“文心！誰讓你如此沒大沒小的！朕說的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嗎？”
南宮文心從小便被嬌寵著養大，哪裏受得了她父皇的冷斥？聞言不止沒有收斂，反而更加委屈，她甩開了冬兒的手，三步做兩步的趕上前，一巴掌直直的超慕無霜臉上打去。
慕無霜瞳孔緊縮，正打算避開這來勢洶洶的一巴掌，太子卻先行一步，緊緊地抓住了南宮文心的手臂。
他皺起眉頭，語氣涼薄，黑眸深不見底的落在了南宮文心的身上，“文心，你瘋了？在父皇面前你怎麽能如此造次？”
“皇兄！你是被這個女人蒙蔽了！你……你和父皇都是！她，她……”
“文心！”
太子瞇起眼楮看著滿臉怒意的妹妹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，抓著南宮文心的手緊了緊。
南宮文心微微發著抖，眼角因為怒氣染上一絲薄紅，這個女人，不僅迷惑了她的皇兄，今日還要來迷惑她的父皇！什麽技藝超絕！都是這個女人玩弄的心機！如今父皇竟然還要將太子妃的位置給她！
這讓她如何能忍耐下去？！
“文心……”皇帝的神色也有些變了，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父皇！這個女人！她根本不是什麽中書令的女兒！”
南宮文心此言一出，場中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，皇後的臉色蒼白的可怕，似乎下一刻便要昏倒在原地。五皇子南宮宸則陰森的笑了笑，太子則是面若寒霜，反倒是慕無霜，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一般，面色如常的站在原處。
“你說什麽。”
皇帝皺起眉頭，“她不是中書令的女兒又會是誰的女兒？文心，這是你哥哥的側妃，這種話，你可不能亂說……”
“父皇！”南宮文心甩脫了太子的手，往前幾步，提著華麗的裙擺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，“父皇！文心所言句句屬實！她根本不是什麽中書令的女兒！她是二十年前勾結叛黨意圖作亂的言侯爺的女兒！”
“你說什麽！”
皇帝擡起眼楮豁然間看向慕無霜。在他視線的終點，低眉垂目的慕無霜理了理素色薄衫地袖口，將頰邊的亂發抿入耳後，她面容蒼白，但卻眸色沈凝，她淺淺的看了看驚怒交加的太子，緩緩撩起裙擺向前一步。
“無霜。”站在她旁邊地太子壓著怒意低聲叫道，可慕無霜卻似根本沒聽見一樣，長裙輕擺間已迤邐步出幾步，緩步走到殿中錦毯之上，盈盈而立。
言侯之女！那個因為謀逆之罪，全族一百三十五口皆被株連斬首的言侯！二十年前，那件震驚朝野的大案，位極人臣的言侯爺勾結逆黨意圖犯上作亂， 鐵證如山，聖上龍顏大怒，令座下金甲衛將侯府眾人當中絞殺。二十年前的血氣猶在，侯爺之女卻站在了眾人眼前。
大廳之中的嘩然之聲驟起，卻又隨著她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平息下去。待她的身影站定，滿殿中已一片寧寂，大家都不自禁的推杯停箸，睜大了眼楮看她，禦座之上的皇帝怔怔的看著她︰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誰？”
“臣女的確不是中書令慕大人的女兒，”慕無霜眸中露出決絕之意，深吸一口氣，揚起了下巴，“臣女，言無霜，參見陛下！”
“你在說什麽……”皇後顫抖著手指勉強地笑道，“無霜……你，你喝醉了……皓月！你在那裏楞著做什麽！你妹妹年幼胡言亂語也便罷了，你的側妃也跟著這樣胡言亂語？快把她們帶下去！”
“臣女沒有醉。”面對皇後陰沈沈射過來的目光，言無霜微微嘆了口氣，定了定心神，語音也更加清亮，“臣女乃是言侯之女，二十年前，我父親被汙勾結逆黨犯上作亂，背負著奇恥大辱墜崖而亡，我和母親卻在天機閣得以保全，二十年後，民女身負亡父之冤情，重返帝都只想為父親洗雪冤屈。”
就這樣一句話，整個大廳如同沸油中被潑了一瓢冷水一般，瞬間炸開了鍋。
皇帝的臉色也刷得變了，擡起一只顫抖的手指向皇後，怒道︰“你……你……這就是你給我挑的太子妃？你好大的本事！”
“臣女進京之事，與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並沒有什麽相幹。”言無霜完全定定地看著皇帝，目不斜視的高聲道，“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對此事都全不知情。”
“父皇！”
“你給我閉嘴！”
皇帝氣急敗壞的走下龍椅，短短幾步路他甚至走了許久，身上冷汗直冒，好不容易走到言無霜面前，他冷著臉打量了她許久，“你……你說，當年的事……言侯是有冤屈的？”
五皇子霍然起身，冷笑著深躬一禮，“父皇，當年言侯的案子，證據確鑿，在言侯府中搜出了言侯與叛黨的大量來往書信，如今罪臣之女重回京城，冒用中書令之女身份，偷入太子府，其用心之險惡，心機之深令人發寒。”
他見皇帝露出了一絲狐疑的神色，頓時知道皇帝的多疑之心又發作了，在心中暗暗發笑，又接著道︰
“依兒臣以為，應當將她火速壓入寒牢，細細拷問當年叛逆餘黨，是否與她還有所勾結，她來京城是否是懷著蓄意報覆之心。至於太子……”
他擡起眼楮看了一眼臉色冰冷的南宮皓月，冷冷一笑，“太子皇兄對此事不知是否知情，如不知情那麽自然應當與這個罪臣之女保持距離，如若知情，那麽……太子隱瞞不報，其居心還請父皇細細查問。”
南宮宸此言暗藏機鋒，太子和無霜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，如今無霜的身份尷尬，太子若想保住自己的位置，最好的選擇就是明哲保身。可是如此一來，首先會失去無霜的忠誠，而來也會落下一個薄情的名聲。
可若是他要保住無霜，不肯放手，那麽他南宮宸更是能一箭雙雕漁翁得利，將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一並拔除！
他在心中冷冷笑了一聲，坐在不遠處的江清婉莞爾一笑，眼中精光乍現。
“父皇！”
南宮玉澤見太子氣得渾身發抖，眼看便要發作，急忙沖了出來，跪在了皇帝腳邊，“父皇……五皇兄所言並不屬實……若是皇嫂真的心存不軌，又如何會絲毫不辯駁，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呢？現在想想……二十年前的事，事出倉促，的確有許多疑點……父皇千萬明察，萬萬不要讓當年的慘案再次重演啊！”
“七皇帝這是在指責父皇不能明察秋毫，誤判了言侯嗎？一百三十五口株連滅門的血案，父皇如何會不謹慎查辦？”
南宮宸冷笑一聲，“莫不是在你心中，父皇便是一個草菅人命的昏君不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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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方畢，在慕無霜身邊盤桓的鳥兒漸漸散去。看呆了的眾人怔忪了許久才終於醒過了神，紛紛鼓起掌來。
“無霜……”
太子迎上來，神色專註的看著眼前清麗出塵的女子，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皇帝興奮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，撫掌而笑道，“太子，你的這個側妃還真是技藝超絕，竟然能引得這麽多鳥兒！果然妙極，妙極啊！”
“多謝父皇誇讚。”
“太子妃，你且擡起頭來，讓朕好好的看上一看。”
慕無霜看了太子一眼，緩緩擡起頭來。那張清麗出塵超凡脫俗的面孔讓場中眾人呼吸皆為之一滯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兒臣中書令之女，慕無霜。”
皇帝滿意的點點頭，這個不卑不亢的態度，的確是配得上他最出色的皇兒。出身什麽的不重要，就算是個中書令的女兒又如何，只要身家清白，人品端莊，能夠為太子穩定後院就足夠了。
更何況這個女子還身懷絕技，看起來也並非是無能之輩，反而有種貴女的高華之氣，實在是讓他大喜過望。
他原本以為，皇後會替太子選一個能在朝中對他有所助益的豪門貴女，並沒有把這個女子放在心上，可如今看來，似乎並非如此，這樣的人才相貌與他的太子足以相配，甚至比那個他一向看好的江尚書之女江清婉更加出眾一些。
皇帝想著，不由自主的向皇後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。
太子見皇帝久久不語，只得躬身行禮，微微而笑的提醒道，“父皇，江二小姐得了賞賜，方才我的側妃也十分辛苦，父皇可千萬不能偏心哪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皇帝哈哈大笑，“我皇兒眼光不錯，挑得了如此良婦。如此吧……朕看你後院裏也沒有一個真正管事的女婦替你打理這些雜事。太子畢竟是太子，後院空虛怎麽行？便將無霜的這個位份提上一提罷。”
皇帝此言一出，大廳之中眾人的神色皆是一變，五皇子皺起了眉頭，神色凝重起來，江清婉幾乎把手上帕子攪斷，皇後的神色更是說不出的古怪。
而太子神色一喜，正準備謝恩，忽然，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未發一言的南宮文心忽然站了起來，氣急敗壞的吼道︰
“不可以！父皇！這個女人不能做我哥哥的太子妃！”
“大膽！”
皇帝皺起眉頭，臉色一沈，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冰冷，“文心！誰讓你如此沒大沒小的！朕說的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嗎？”
南宮文心從小便被嬌寵著養大，哪裏受得了她父皇的冷斥？聞言不止沒有收斂，反而更加委屈，她甩開了冬兒的手，三步做兩步的趕上前，一巴掌直直的超慕無霜臉上打去。
慕無霜瞳孔緊縮，正打算避開這來勢洶洶的一巴掌，太子卻先行一步，緊緊地抓住了南宮文心的手臂。
他皺起眉頭，語氣涼薄，黑眸深不見底的落在了南宮文心的身上，“文心，你瘋了？在父皇面前你怎麽能如此造次？”
“皇兄！你是被這個女人蒙蔽了！你……你和父皇都是！她，她……”
“文心！”
太子瞇起眼楮看著滿臉怒意的妹妹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，抓著南宮文心的手緊了緊。
南宮文心微微發著抖，眼角因為怒氣染上一絲薄紅，這個女人，不僅迷惑了她的皇兄，今日還要來迷惑她的父皇！什麽技藝超絕！都是這個女人玩弄的心機！如今父皇竟然還要將太子妃的位置給她！
這讓她如何能忍耐下去？！
“文心……”皇帝的神色也有些變了，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父皇！這個女人！她根本不是什麽中書令的女兒！”
南宮文心此言一出，場中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，皇後的臉色蒼白的可怕，似乎下一刻便要昏倒在原地。五皇子南宮宸則陰森的笑了笑，太子則是面若寒霜，反倒是慕無霜，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一般，面色如常的站在原處。
“你說什麽。”
皇帝皺起眉頭，“她不是中書令的女兒又會是誰的女兒？文心，這是你哥哥的側妃，這種話，你可不能亂說……”
“父皇！”南宮文心甩脫了太子的手，往前幾步，提著華麗的裙擺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，“父皇！文心所言句句屬實！她根本不是什麽中書令的女兒！她是二十年前勾結叛黨意圖作亂的言侯爺的女兒！”
“你說什麽！”
皇帝擡起眼楮豁然間看向慕無霜。在他視線的終點，低眉垂目的慕無霜理了理素色薄衫地袖口，將頰邊的亂發抿入耳後，她面容蒼白，但卻眸色沈凝，她淺淺的看了看驚怒交加的太子，緩緩撩起裙擺向前一步。
“無霜。”站在她旁邊地太子壓著怒意低聲叫道，可慕無霜卻似根本沒聽見一樣，長裙輕擺間已迤邐步出幾步，緩步走到殿中錦毯之上，盈盈而立。
言侯之女！那個因為謀逆之罪，全族一百三十五口皆被株連斬首的言侯！二十年前，那件震驚朝野的大案，位極人臣的言侯爺勾結逆黨意圖犯上作亂， 鐵證如山，聖上龍顏大怒，令座下金甲衛將侯府眾人當中絞殺。二十年前的血氣猶在，侯爺之女卻站在了眾人眼前。
大廳之中的嘩然之聲驟起，卻又隨著她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平息下去。待她的身影站定，滿殿中已一片寧寂，大家都不自禁的推杯停箸，睜大了眼楮看她，禦座之上的皇帝怔怔的看著她︰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誰？”
“臣女的確不是中書令慕大人的女兒，”慕無霜眸中露出決絕之意，深吸一口氣，揚起了下巴，“臣女，言無霜，參見陛下！”
“你在說什麽……”皇後顫抖著手指勉強地笑道，“無霜……你，你喝醉了……皓月！你在那裏楞著做什麽！你妹妹年幼胡言亂語也便罷了，你的側妃也跟著這樣胡言亂語？快把她們帶下去！”
“臣女沒有醉。”面對皇後陰沈沈射過來的目光，言無霜微微嘆了口氣，定了定心神，語音也更加清亮，“臣女乃是言侯之女，二十年前，我父親被汙勾結逆黨犯上作亂，背負著奇恥大辱墜崖而亡，我和母親卻在天機閣得以保全，二十年後，民女身負亡父之冤情，重返帝都只想為父親洗雪冤屈。”
就這樣一句話，整個大廳如同沸油中被潑了一瓢冷水一般，瞬間炸開了鍋。
皇帝的臉色也刷得變了，擡起一只顫抖的手指向皇後，怒道︰“你……你……這就是你給我挑的太子妃？你好大的本事！”
“臣女進京之事，與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並沒有什麽相幹。”言無霜完全定定地看著皇帝，目不斜視的高聲道，“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對此事都全不知情。”
“父皇！”
“你給我閉嘴！”
皇帝氣急敗壞的走下龍椅，短短幾步路他甚至走了許久，身上冷汗直冒，好不容易走到言無霜面前，他冷著臉打量了她許久，“你……你說，當年的事……言侯是有冤屈的？”
五皇子霍然起身，冷笑著深躬一禮，“父皇，當年言侯的案子，證據確鑿，在言侯府中搜出了言侯與叛黨的大量來往書信，如今罪臣之女重回京城，冒用中書令之女身份，偷入太子府，其用心之險惡，心機之深令人發寒。”
他見皇帝露出了一絲狐疑的神色，頓時知道皇帝的多疑之心又發作了，在心中暗暗發笑，又接著道︰
“依兒臣以為，應當將她火速壓入寒牢，細細拷問當年叛逆餘黨，是否與她還有所勾結，她來京城是否是懷著蓄意報覆之心。至於太子……”
他擡起眼楮看了一眼臉色冰冷的南宮皓月，冷冷一笑，“太子皇兄對此事不知是否知情，如不知情那麽自然應當與這個罪臣之女保持距離，如若知情，那麽……太子隱瞞不報，其居心還請父皇細細查問。”
南宮宸此言暗藏機鋒，太子和無霜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，如今無霜的身份尷尬，太子若想保住自己的位置，最好的選擇就是明哲保身。可是如此一來，首先會失去無霜的忠誠，而來也會落下一個薄情的名聲。
可若是他要保住無霜，不肯放手，那麽他南宮宸更是能一箭雙雕漁翁得利，將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一並拔除！
他在心中冷冷笑了一聲，坐在不遠處的江清婉莞爾一笑，眼中精光乍現。
“父皇！”
南宮玉澤見太子氣得渾身發抖，眼看便要發作，急忙沖了出來，跪在了皇帝腳邊，“父皇……五皇兄所言並不屬實……若是皇嫂真的心存不軌，又如何會絲毫不辯駁，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呢？現在想想……二十年前的事，事出倉促，的確有許多疑點……父皇千萬明察，萬萬不要讓當年的慘案再次重演啊！”
“七皇帝這是在指責父皇不能明察秋毫，誤判了言侯嗎？一百三十五口株連滅門的血案，父皇如何會不謹慎查辦？”
南宮宸冷笑一聲，“莫不是在你心中，父皇便是一個草菅人命的昏君不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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